第121章变得这么卑微
[爱曲小说]
纪严冷着一张脸，沉稳地走到凌啸面前，他虽不及凌啸高大，但气势却同他不相上下，更甚着，带着一股历经岁月洗礼的沉稳与洗练，同刚才宴会上那个隐忍温和的纪严大不相同。
“都说凌先生一向不可一世，强横狠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凌啸的脸色微僵，这才放开凌慕白，朝他看去。
“抱歉，纪先生，是我唐突了。”
纪严没说话，视线投向凌慕白。
“慕白，还好吧？”
凌慕白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这才开口。
“没事，谢谢伯父关心。”
“嗯。”
纪严脸上的冷意这才稍缓，将视线重回到凌啸身上，语气冷淡。
“既然凌先生已经和蒋小姐订婚，就不要再对我的女婿动手动脚。”
女婿？
我被纪严这句话弄得一惊，刚想解释，却正巧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蒋静柔，差点冲出喉咙的话硬生生地被我逼了回去，心里酸得要命，可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小景…
既然决定各自安好，这次索性断个彻底…
纪严见我不说话，眼底闪过欣慰，这才看着凌啸，声音比刚才更冷。
“我的女儿在生产之前就被你们软禁，我的外孙一出生就被你们抢走，现在，你们还堂而皇之地所有海城所有名流的面前公然侮辱我的女儿，你们凌家还真是厉害！”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
“我纪家的确比不上凌家家大势大，可这不代表我们纪家怕事，这笔账，我纪严会同你们慢慢清算！”
“爸！”
在纪严说出更加难以挽回的话之前，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开口。
“爸，小希估计饿了，你看这宴会也开过了，不如散了，我先回去照顾小希。”
“回什么？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纪严皱眉，对我说话的温和语气头一次带着严厉，肃然地看着凌啸。
“凌先生，既然你们欺人太甚，我们也无需忍让。”
他脸对着凌啸，眼神却看向蒋静柔，字字铿锵。
“我们纪家做不做生意，还轮不到你们蒋家做主，不过一个靠女人不断联姻的卖婚世家，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
纪严毫不掩饰的嘲讽让蒋静柔的脸都青了，可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纪伯父，小希还小，不能离开母亲太长时间，您今天也累了，不如今天先回去休息。”
凌慕白的话就像及时雨，恰到时宜地浇灭了纪严越烧越旺的怒火，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眼角的余光落在凌啸身上，他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做错事被长辈训斥的孩子，没由来地让我有些难受。
凌啸…
你明明没必要承受这些，却一声不吭地全都承受下来……
“纪严，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今天我父亲没来，已经是给你留足了脸面，你却一再羞辱凌家，羞辱蒋家，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脸色铁青的蒋静柔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满脸愠怒地看着纪严。
“到底是谁无知，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完这句话，纪严便吩咐管家，该请走的请走，该清退的清退，原本还人影丛丛的宴会厅霎时间变得空空荡荡，看上去分外萧索。
“小欢，帮慕白处理一下伤口吧。”
纪严说完这句话，就返回了书房，而佣人则是直接拿了医药箱走到我面前。
凌啸下手很重，他的嘴角有轻微的撕裂，此时已经有些瘀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我沉默地帮他清理伤口，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一时间，气氛安静的有些过分。
半响，凌慕白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些许自嘲。
“小欢，你还在生气是吗？生气我没有告诉你凌啸曾经为了你不顾一切，生气我突然回国…”
我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开口，“慕白，我突然有点不认识你了。”
“……”
我将医药箱整理好，目不转睛地看他。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当着纪严的面刺激凌啸，故意让他说出那些无法挽回的话，就是为了让我和凌啸之间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
“……”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不是。”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底带着急切，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不想我再受伤？”
我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神色浅淡。
“很多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慕白，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们之间，再也不会回到过去，我也不希望你借着不想让我受伤的借口，再干涉我的生活。”
“干涉你的生活？”
他苦笑一声，看着我的眼底全是破碎的希望。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的眼里，都是干涉你的生活…”
他的语气太苦，太沉，让我的心头发紧，我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开口。
“慕白，我和凌啸之间已经过去，但你的未来，也不会在我这里，你值得更好的人，今天过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猛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又气又急。
“既然已经过去，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难道就因为我以前做错了，就没有再改正的机会了吗？”
他紧紧地拥着我，像是要把我融入骨血里。
“我不要求你立刻接受我，也不要求你爱我，我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只是陪着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只是陪着…都不行吗…
我怔怔地听着这句话，心里微震。
什么时候，那个放荡不羁的凌慕白也变成了这样卑微的模样？
这样的卑微，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慕白……”
“小欢，对不起，我情绪太激动了，你今天肯定很累了，我走了，我先走了。”
没等我的话说完，凌慕白已经放开我，快速地起身离去，那跌跌撞撞的背影，让我的心茫茫然一片。
为什么，总是错过……
凌慕白错过我，我错过凌啸，我们明明都那么努力爱着…
小希在一旁睡的香甜，对周遭发生的事浑然未觉，我抬手抚上她的脸，呢喃。
“小希，你说，妈妈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划开一看，简短的几个字，来自凌啸。
沈欢笙，祝你幸福。
“……”
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倾巢而出，我呆呆地看着这六个字，心里就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风。
祝我幸福……
这算什么……谁想要他的祝福…谁想要…
我抬头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天空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甚至还裹挟着狂风。
我连忙去关窗户，生怕小希受凉，却在一片狂风暴雨中，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是谁？
雨势太大，看不清到底是谁，可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狠狠地揪着。
在理智回笼之前，我已经冲出了房门，拿着伞，在佣人的惊呼中冲进了雨中。
我越跑越近，越跑越近，那高大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纪家大门口的路牙上，背靠着墙壁，仰着头，任由雨水冲在自己的脸上。
他脸色苍白，浑身湿透，根本就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傻子…
凌啸你这个傻子…
给我发什么祝福的短信，自己却跑到我家大门口淋雨，你淋雨就淋雨，还躲着淋，苦情戏都不会演，简直傻的无可救药…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管什么家族，不想管什么恩怨了，我只想给他撑伞，只想给他撑伞…
“啸哥！”
就在我将要走近凌啸的一瞬间，一声尖利的呼喊就这么突兀地刺入我的耳膜。
蒋静柔踩着高跟鞋，不管不顾地从一辆车上跑下来，任由大雨将他漂亮的衣服打湿，一手撑伞，一手拉着他，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
啪！
蒋静柔一巴掌扇在脸上，满脸泪水。
“啸哥，是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羞辱沈欢笙，我不应该羞辱凌家，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上次的旧伤还没有痊愈，你怎么能淋雨？”
“……”
那么高傲一个大小姐，从来不肯对别人低头的一个大小姐，居然会为了凌啸，扇自己的脸。
蒋静柔…是真的很爱凌啸…
蓦然的，我想要踏出的脚，就跟僵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将整个伞都打在了凌啸的身上，却任由大雨将自己的妆容冲得惨不忍睹。
“你喜欢沈欢笙，没关系，我可以让自己变成沈欢笙啊！你喜欢她什么，我就去学什么！你喜欢她的脸吗？我去整，你喜欢她的身材，我也可以整，我变成她，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
雨下的越发的大，渐渐模糊了我的眼，我看不清凌啸是什么时候起身的，只知道他的身体动了动，然后起身，将司机送来的衣服披到了蒋静柔的身上。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蒋静柔震了震，紧接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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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严冷着一张脸，沉稳地走到凌啸面前，他虽不及凌啸高大，但气势却同他不相上下，更甚着，带着一股历经岁月洗礼的沉稳与洗练，同刚才宴会上那个隐忍温和的纪严大不相同。
“都说凌先生一向不可一世，强横狠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凌啸的脸色微僵，这才放开凌慕白，朝他看去。
“抱歉，纪先生，是我唐突了。”
纪严没说话，视线投向凌慕白。
“慕白，还好吧？”
凌慕白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这才开口。
“没事，谢谢伯父关心。”
“嗯。”
纪严脸上的冷意这才稍缓，将视线重回到凌啸身上，语气冷淡。
“既然凌先生已经和蒋小姐订婚，就不要再对我的女婿动手动脚。”
女婿？
我被纪严这句话弄得一惊，刚想解释，却正巧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蒋静柔，差点冲出喉咙的话硬生生地被我逼了回去，心里酸得要命，可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小景…
既然决定各自安好，这次索性断个彻底…
纪严见我不说话，眼底闪过欣慰，这才看着凌啸，声音比刚才更冷。
“我的女儿在生产之前就被你们软禁，我的外孙一出生就被你们抢走，现在，你们还堂而皇之地所有海城所有名流的面前公然侮辱我的女儿，你们凌家还真是厉害！”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
“我纪家的确比不上凌家家大势大，可这不代表我们纪家怕事，这笔账，我纪严会同你们慢慢清算！”
“爸！”
在纪严说出更加难以挽回的话之前，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开口。
“爸，小希估计饿了，你看这宴会也开过了，不如散了，我先回去照顾小希。”
“回什么？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纪严皱眉，对我说话的温和语气头一次带着严厉，肃然地看着凌啸。
“凌先生，既然你们欺人太甚，我们也无需忍让。”
他脸对着凌啸，眼神却看向蒋静柔，字字铿锵。
“我们纪家做不做生意，还轮不到你们蒋家做主，不过一个靠女人不断联姻的卖婚世家，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
纪严毫不掩饰的嘲讽让蒋静柔的脸都青了，可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纪伯父，小希还小，不能离开母亲太长时间，您今天也累了，不如今天先回去休息。”
凌慕白的话就像及时雨，恰到时宜地浇灭了纪严越烧越旺的怒火，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眼角的余光落在凌啸身上，他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做错事被长辈训斥的孩子，没由来地让我有些难受。
凌啸…
你明明没必要承受这些，却一声不吭地全都承受下来……
“纪严，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今天我父亲没来，已经是给你留足了脸面，你却一再羞辱凌家，羞辱蒋家，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脸色铁青的蒋静柔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满脸愠怒地看着纪严。
“到底是谁无知，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完这句话，纪严便吩咐管家，该请走的请走，该清退的清退，原本还人影丛丛的宴会厅霎时间变得空空荡荡，看上去分外萧索。
“小欢，帮慕白处理一下伤口吧。”
纪严说完这句话，就返回了书房，而佣人则是直接拿了医药箱走到我面前。
凌啸下手很重，他的嘴角有轻微的撕裂，此时已经有些瘀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我沉默地帮他清理伤口，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一时间，气氛安静的有些过分。
半响，凌慕白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些许自嘲。
“小欢，你还在生气是吗？生气我没有告诉你凌啸曾经为了你不顾一切，生气我突然回国…”
我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开口，“慕白，我突然有点不认识你了。”
“……”
我将医药箱整理好，目不转睛地看他。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当着纪严的面刺激凌啸，故意让他说出那些无法挽回的话，就是为了让我和凌啸之间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
“……”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不是。”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底带着急切，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不想我再受伤？”
我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神色浅淡。
“很多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慕白，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们之间，再也不会回到过去，我也不希望你借着不想让我受伤的借口，再干涉我的生活。”
“干涉你的生活？”
他苦笑一声，看着我的眼底全是破碎的希望。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的眼里，都是干涉你的生活…”
他的语气太苦，太沉，让我的心头发紧，我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开口。
“慕白，我和凌啸之间已经过去，但你的未来，也不会在我这里，你值得更好的人，今天过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猛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又气又急。
“既然已经过去，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难道就因为我以前做错了，就没有再改正的机会了吗？”
他紧紧地拥着我，像是要把我融入骨血里。
“我不要求你立刻接受我，也不要求你爱我，我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只是陪着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只是陪着…都不行吗…
我怔怔地听着这句话，心里微震。
什么时候，那个放荡不羁的凌慕白也变成了这样卑微的模样？
这样的卑微，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慕白……”
“小欢，对不起，我情绪太激动了，你今天肯定很累了，我走了，我先走了。”
没等我的话说完，凌慕白已经放开我，快速地起身离去，那跌跌撞撞的背影，让我的心茫茫然一片。
为什么，总是错过……
凌慕白错过我，我错过凌啸，我们明明都那么努力爱着…
小希在一旁睡的香甜，对周遭发生的事浑然未觉，我抬手抚上她的脸，呢喃。
“小希，你说，妈妈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划开一看，简短的几个字，来自凌啸。
沈欢笙，祝你幸福。
“……”
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倾巢而出，我呆呆地看着这六个字，心里就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风。
祝我幸福……
这算什么……谁想要他的祝福…谁想要…
我抬头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天空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甚至还裹挟着狂风。
我连忙去关窗户，生怕小希受凉，却在一片狂风暴雨中，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是谁？
雨势太大，看不清到底是谁，可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狠狠地揪着。
在理智回笼之前，我已经冲出了房门，拿着伞，在佣人的惊呼中冲进了雨中。
我越跑越近，越跑越近，那高大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纪家大门口的路牙上，背靠着墙壁，仰着头，任由雨水冲在自己的脸上。
他脸色苍白，浑身湿透，根本就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傻子…
凌啸你这个傻子…
给我发什么祝福的短信，自己却跑到我家大门口淋雨，你淋雨就淋雨，还躲着淋，苦情戏都不会演，简直傻的无可救药…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管什么家族，不想管什么恩怨了，我只想给他撑伞，只想给他撑伞…
“啸哥！”
就在我将要走近凌啸的一瞬间，一声尖利的呼喊就这么突兀地刺入我的耳膜。
蒋静柔踩着高跟鞋，不管不顾地从一辆车上跑下来，任由大雨将他漂亮的衣服打湿，一手撑伞，一手拉着他，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
啪！
蒋静柔一巴掌扇在脸上，满脸泪水。
“啸哥，是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羞辱沈欢笙，我不应该羞辱凌家，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上次的旧伤还没有痊愈，你怎么能淋雨？”
“……”
那么高傲一个大小姐，从来不肯对别人低头的一个大小姐，居然会为了凌啸，扇自己的脸。
蒋静柔…是真的很爱凌啸…
蓦然的，我想要踏出的脚，就跟僵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将整个伞都打在了凌啸的身上，却任由大雨将自己的妆容冲得惨不忍睹。
“你喜欢沈欢笙，没关系，我可以让自己变成沈欢笙啊！你喜欢她什么，我就去学什么！你喜欢她的脸吗？我去整，你喜欢她的身材，我也可以整，我变成她，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
雨下的越发的大，渐渐模糊了我的眼，我看不清凌啸是什么时候起身的，只知道他的身体动了动，然后起身，将司机送来的衣服披到了蒋静柔的身上。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蒋静柔震了震，紧接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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