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_暴君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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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第 60 章

  “爱说不说。”萧婉扭头望着荷塘。

  “无证难抓人。”韩温道。

  “何意?”萧婉不解地转回头,“在寒山寺抓李秀珍那些人,还有宋家庄害你那些人,还不足够作为证据?”

  “人倒是多,他们只供认下了李秀珍和张立,却没一人招供与齐家有干系,更不要说齐远。”韩温答道。

  萧婉惊讶:“这怎么可能?”

  “重刑之下,或许会有几个人能守住谎言,但若是几十人几百人,绝无可能。”

  萧婉点点头,官府不是吃素的,很有一些审讯犯人的手段。这么多人在严刑逼供之下,说法一致,只能说明他们确实不知情。

  “真正的谋划者躲在幕后不现身,只是差遣最亲信之人为自己办事。呵,很聪明,也很像他的做法。

  那李秀珍呢?她又供出什么来?”

  既然没能成功抓到齐远,萧婉相信李李秀珍供出来的东西一定也跟齐远没关系,她倒想知道她是怎么解释的,毕竟那一日她可是亲眼看见李秀珍作为随从跟在齐远身后去了开泰酒楼。

  “李秀珍的身份确系为齐家家丁,却说是陆家人把她安插入齐府,更是寻阳长公主亲自下令,目的就是为了在成事之后诬陷齐氏一族,令齐氏一族做替罪羊。”

  韩温招手示意属下,将早备好的李秀珍的口供递给了萧婉。

  萧婉见他早有准备,笑了一下,赶紧接过来。她倒要看看这李秀珍都说了些什么。

  根据户籍记载,还有公主诸多下人的佐证,李秀珍确实曾在公主府做过下人,后来齐远去公主府的时候,是寻阳公主做主将李秀珍赏给了齐远,齐远便将李秀珍带回府去做通房。

  李秀珍因为行事爽快,颇讨齐远喜欢,所以齐远会在不伤大雅的情况下,偶尔带着李秀珍出街逛一逛。

  那一日在开泰酒楼见牡丹,齐远之所以带着李秀珍,是因为他早前便答应过李秀珍,会在那天带她出门。所以后来尽管有牡丹捎话约齐远,齐远还是信守承诺地带着李秀珍,只是让李秀珍穿了男装。

  “这解释倒是说得通。”

  萧婉嗤笑一声,继续看李秀珍有关于在寒山寺的供词。她当时在寒山寺,对她说的那些话无异于是将齐远招供出来,倒看看她是怎么翻供的。

  这李秀珍起先招供时,言语颠三倒四,令人听着便知是谎言。在略微用刑之后才坦白,她因假戏真做,爱慕齐远,见齐远在乎公主所以吃味,才故意那样说话去气公主。她声称整件事跟齐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确实曾想拉拢齐远一起谋反,奈何齐远忠君爱国,太过正直,所以失败了。

  “狡兔三窟!”萧婉生气地将证供拍在桌上,随后从韩温口中得知,事发当日齐远及其属下一直安分的待在府中,并不曾有可疑行动。

  “动过大刑了,还是这番说辞,她在舍己力保齐远,其用情之深,令人‘佩服’。”韩温看向萧婉,想知道以她对齐远的了解,会有何种看法。

  “齐远颇为聪慧,自小在破案方面就才高于他人,更会揣摩人心。只要给他一段时间,让齐远在精神上控制一个人,并不难。特别是一个本就有致命弱点,且在起初就对他有好感的女人,对他来说,控制起来就更容易了。”

  李秀珍有亡国之恨,护她的亲人张立被杀,以至于全族被抄,至亲兄长又被催残身体被迫入宫。滔天仇恨是她的致命弱点。

  而在她陷入黑暗最脆弱无助之时,齐远的出现如射进来的一缕光。稍费心思调/教,齐远于她来说便有如神明一般存在,不可侵犯,不可背叛,甚至可能会心甘情愿地以他为信仰而死。

  “如今外人不管说什么,李秀珍怕是都不会听,除非齐远亲自跟他说。”

  萧婉分析供词的时候,韩温慵懒地坐在水榭处,半垂着眸子随意地收放折扇,看起来好像很无聊。

  “可恶!”明知幕后主使是谁,却没证据抓人的感觉太差了。

  “如今齐、陆两家一动一静。今天一早齐远就长跪在垂拱殿外请罪,寻阳公主和陆学则一直安静在家,毫无动作,似乎在等旨降罪。秦家就更有意思了,秦老候爷要亲自来京上交兵权。”

  如今韩、齐、陆三家都涉入案中,在京闹得欢,唯有秦家置身事外。如今秦家也来添一乱,那势必就更‘有趣’了。

  三家这么乱,已然动摇人心,如果朝廷真接受秦家交兵权,无异于将打压世家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这兵权拿了之后,将士们未必听令,还会彻底寒了那些门阀世家们的心。所以无论如何,朝廷不仅不会在这时候收秦家兵权,还会褒奖安抚秦家。

  秦家表这一出,一则假意表忠心给世人看,他们秦家并不是贪恋兵权,以退为进,二则也是添乱插一脚,有便宜就占。

  “你可是萧家的女婿。”萧婉扭头紧盯着韩温,一把抓住他的手。

  在这种时候,如果韩温也来插一脚,她爹爹有得头疼了。

  “臣知道。”韩温扫一眼被萧婉主动握住的手,眼底刚有笑意要蕴出,就听萧婉说了一句威胁自己的话。

  “那你会跟我一起好好孝敬爹爹吧?”萧婉微笑着问他。

  “嗯。”韩温命管家取来账册,又将家财房契地契等物都交由萧婉过目保管。

  萧婉看着账册上的诸多明细,乍舌于韩家的财富之巨,这真真是实打实地富可敌国,甚至可以敌两国了。世人都以为韩家富,论起兵马当属秦家,殊不知,财多惹人眼,韩家能保住这些巨财安安稳稳,其武力根本不可小觑。

  如今韩温能把这些东西给她看,可见是半点没防着她。

  “你就不怕我告诉爹爹?”萧婉挑了挑眉,故意逗韩温。

  韩温轻轻地捏了捏萧婉的手,软软的感觉不错,又忍不住继续捏起来,“那密卫之事公主为何一直没有跟陛下道明?”

  韩温指他去寒山寺时,带去救萧婉的那些密卫。这件事在事发之后,萧婉和韩温都默契的没有继续提及。

  表面上大家都以为韩温只是带去了他的几名亲近侍卫和随从上山,剩下的人都是在附近县衙找的官差。

  殊不知他那日派去寒山寺地界的人已逾千数。不然怎么可能在地势复杂又有险阵排布的偌大寒山岭之中,准确地找到萧婉所在的位置。

  门阀大家中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实属正常,但精卫数量已达千数,就不单单是护院那么简单了。

  而且那一日事发紧急,在短时间内就迅速召集到这么多密卫及时赶到寒山寺,可见他们只是附近的人马,所以密卫总人数远不止这些,甚至极有可能过万。

  这种事情如果告知皇帝,必遭忌惮,所以萧婉才一直没有提及。那日情况凶险,京内必有贼人暗中监视情况,所以不宜兴师动众,大量调兵。所以韩温通知这些密卫方法很隐晦——放烟花。

  当日京城之内曾放过烟花的地方有城东城西两处,刚好是事发的两个方向,东方宋家庄,西方寒山寺。

  这烟花说是为了兵部尚书齐开放贺寿。但其实并不是齐开放自己授意,而是工部侍郎赠给齐开放的寿礼。

  这位工部侍郎萧婉见过他与韩温偶有来往。虽然他们见面并不频繁,但二人交谈之时,可见他们彼此的眼神动作十分亲密,信任彼此。所以萧婉让人调查得知此情况之后,就猜到这是韩温授意工部侍郎放的烟花。

  这些人能在事件突发时,可以如此迅速稳准地进行应对,可见他们本来就时刻做好了准备。

  在皇城天子脚下,藏着这么多的密卫,时刻做着准备……

  萧婉之所以不说这些事,是因为她知道韩温为了救她,才会暴露他藏在暗处的势力。

  一味地温柔而没有锋芒,韩家早就如一头肥羊被人宰杀吃入腹中。

  “于情于理,都可以理解,而且你是为了救我,我若提这个,是有多不知好歹?我相信你养这些密卫,只是为了自保。”萧婉紧盯着韩温,解释道。

  韩温轻笑,深不见底的眸子刚好与萧婉的双眼相对。

  “怎么,我说得不对?”萧婉心里略有些紧张。

  “对。”

  过去如何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确实如此,以后应该也不会变了。

  这时候有密探呈上消息,韩温也不避讳,当着萧婉的面看了内容。

  “李秀珍的弟弟名唤李坚,今在长春宫做侍茶太监,有人曾见他暗中与庐陵公主有过来往。”

  长春宫正是庾皇后的居所。

  “我大姐萧媚?”萧婉惊讶了下,转转眼珠儿,“我想起来了,开泰酒楼牡丹自尽那事,我是偶然遇上的,不过当时萧媚也在。我当时还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出宫闲逛。难道他们早就约好了?”

  “难怪宫中消息传得飞快。”韩温嗤笑,“一个是前朝公主,一个是当今大公主。这齐远倒是很会享齐人之福。”

  韩温话毕,瞥一眼萧婉。

  虽不知韩温这一眼是不是有意的,但萧婉总是在心里上觉得这一眼别有意味。

  毕竟她以前跟齐远青梅竹马,对他有过小小的欣赏之情。如今这般,都不用韩温笑话,她自己都觉得打脸,她当初是什么眼神儿!

  “聪明。”韩温叹道。

  “说谁聪明?他那样的还配聪明?分明就是个无耻之徒,耍一肚子坏水兴风做浪……”

  “说公主聪明,选择了我。”韩温笑着拍拍萧婉的脑袋。

  萧婉要求即刻进宫,陈明此事。

  萧绍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反应不大。不过看到韩温腰间的荷包就激动了。

  “你都没给为父绣过,为父也要一个这样的,不对,为父在你心里自然比你驸马重要,所以样式一定要比他的多!咳咳咳……”

  萧绍突然咳嗽起来。

  萧婉从进门起就发现今日萧绍的面色似不大好,说话时气短,如今见他咳喘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搀扶奉茶,欲请太医来。

  “不必,早上刚诊过脉了,你也知道这是老毛病,熬过换季便能渐渐好些。”萧绍笑着拍了拍萧婉的手背,不禁感慨还是他的宝贝乖女儿让他省心。

  殿内宫人们听这话都不禁暗暗在心里撇嘴,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真是出了名的偏心眼瞎。明明华阳公主才是最闹腾最让他操心不过的孩子,但陛下每次都乐滋滋地夸公主省心。

  真可谓是千金难买皇帝陛下他自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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